泰達幣（Tether，USDT）作為智能合約編程產物，其代碼允許其發行商泰達公司出於監管合規義務、執法協作及安全威脅等原因，針對特定區塊鏈地址進行製裁，限制後者轉移或交易 USDT 的權限。 近來隨著主要發達經濟體對涉幣風險活動的關注，這類「凍結」制裁正在大規模發生。
2023 年 7 月，加密資產跨鏈橋因不可抗力停止運營，大量資產流出業務合約地址，穩定幣發行商 Circle 和 Tether 緊急凍結了超過 6500 萬美元的資產;
2023 年 9 月，香港警方凍結了與加密貨幣交易平台 JPEX 相關的價值超過 2900 萬美元的資產，其中包括若干與此案有關聯的 VASP 與 VAOTC 業務地址;
2023 年 12 月，加密貨幣交易平台 OKX 發布通告稱，該公司已經與泰達公司協作完成了針對多個鏈上地址，總金額高達 2.25 億 USDT 資產的定向凍結，這筆資金被指與殺豬盤詐騙與人口買賣等非法活動有關聯。
在嚴峻執法打擊與合規凍結頻繁發生的當下，虛擬資產服務提供商（VASP）與虛擬資產場外交易平台（VAOTC）的業務都因此遭受影響，但卻呈現出截然不同的應對策略與發展路徑，形成鮮明的「背向而馳」態勢。 本文旨在剖析這一現象，探討其背後的原因及對行業未來可能產生的影響。
VASP 的解決方案：多元與合規
面對泰達凍結潮，虛擬資產服務提供商（VASP），如加密貨幣交易所、託管服務商等，普遍採取以下策略以降低風險並滿足市場需求：
一方面促成穩定幣多元化：VASP 們積極引入其他合規且透明度高的穩定幣替代品，如USDC、BUSD、DAI等，以分散風險並提供用戶更多選擇。 這種多元化的穩定幣策略有助於減少單一穩定幣依賴，增強平台抗風險能力。
以 Binance 為例，自 Paxos（BUSD 的發行方）被 SEC 監管打壓終止發行 BUSD 之後，該所通過引入 First Digital Trust 錨定美元發行的穩定幣 FDUSD，填補了這一市場空缺。後者系一家在香港的合格託管和信託公司，背靠傳統金融信託業務經驗，以及香港當地加密貨幣行業政策，安全性與合規性均有所保障。
**另一方面強化合規運營：**VASP 加強與監管機構溝通，提升反洗錢（AML）、了解你的客戶（KYC）標準，確保業務流程符合國際及當地法規要求。 部分 VASP 甚至主動尋求獲得相關金融牌照，以合法化其服務地位，提升用戶信任。
以香港為例，港府已於 2022 年發布《2022年打擊洗錢及恐怖分子資金籌集（修訂）條例》，旨在在保護投資者的前提下，提升香港虛擬資產交易市場的長期競爭力和吸引力。 條例內容包括引入虛擬資產服務提供者（VASP）發牌制度、增強機構 KYC、建立洗錢和恐怖主義融資風險評估框架、增加違規行為的懲罰力度等。目前已有 OSL、Hashkey、HKVAX 等三家持牌虛擬資產交易平台，其他主流加密貨幣交易平台以及本土交易平台也在逐步擁抱監管中。
對 VASP 而言，主流經濟體的監管路徑逐漸清晰，針對非法涉幣活動的執法協作流程也趨於成熟，結合豐富的穩定幣策略，在經營過程中將能夠有效降低法律風險。
VAOTC 的困境：行走在黑灰地帶
虛擬資產場外交易平台（VAOTC）涉及加密貨幣交易、錢包服務、兌換、轉移等業務，其監管難度較大，也在一定程度上成為了犯罪分子利用的工具。 其原因在於相對 VASP，VAOTC 的業務開展通常並不依賴特定實體機構，也往往允許一定程度的用戶匿名度，吸引了風險活動關聯資金的流入，而監管部門既難以感知追蹤風險交易背後的實體信息，也難以直接介入或控制交易流程。
因此，在泰達凍結潮和全球執法部門對加密貨幣領域非法活動打擊力度加大的背景下，VAOTC 的業務安全邊界正面臨前所未有的挑戰。 這一情況既體現在業者本人的涉案風險，又體現在用戶的信任度下降之上：
法律合規的緊箍咒。 隨著監管機構對反洗錢（AML）、打擊恐怖融資（CFT）的法規日益嚴格，VAOTC 如果繼續忽視或逃避 KYC（了解你的客戶）和 KYT（了解你的交易）等基本合規義務，將直接暴露於法律風險之中。執法部門對涉及網賭、黑灰產、洗錢等違法活動的資金流動採取零容忍態度，一旦發現 VAOTC 平台成為此類活動的渠道，不僅可能導致資金凍結，嚴重時還可能面臨刑事追責。
用戶信任度下降。 泰達凍結事件及類似案例頻繁發生，將使得市場參與者對 VAOTC 平台的安全性和流動性產生懷疑，尤其是當用戶加密地址因收取平颱風險加密資金而無預警地被凍結時，會極大損害用戶信任。 對於 VAOTC 而言，失去用戶信任意味著業務基礎的動搖，客戶流失和資金外流將直接影響平台的生存和發展。
JPEX 案中，香港警署調查期間共有 72 名不同人士被捕，其中包括大量經營線上線下 VAOTC 的業者，部分機構因此永久關停門店，或者鏈上資金遭到泰達公司凍結。 顯然， VAOTC 若不加強技術手段以識別和攔截非法交易，將難以擺脫成為非法資金流通渠道的嫌疑，進而影響其在合法經濟體系中的定位和接受度。
KYT： 重塑 VAOTC 業務安全邊界
VAOTC 若想在日益嚴格的監管環境中生存並成長，必須放棄逃避策略，轉而採取積極主動的合規立場，這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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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立全面的KYC/AML程序：VAOTC 應建立並執行嚴格的了解你的客戶（KYC）和反洗錢（AML）政策，包括對用戶身份的核實、交易監控以及風險評估。 這不僅有助於識別和阻止非法資金流動，也是展現合規意願的重要步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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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動透明化：**增加業務操作的透明度，比如通過公開審計報告展示資金儲備和運作機製，可以增強用戶和監管機構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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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活調整業務模式：隨著監管框架的不斷演變，VAOTC 需要靈活調整其業務模式和產品設計，確保始終符合最新法規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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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與監管對話：**主動與監管機構溝通，參與政策討論，不僅可以提前準備應對即將出台的規定，還能在一定程度上影響監管政策的制定，使之更有利於行業發展。
而 KYT（Know Your Transaction，了解你的交易）作為 2C 加密貨幣企業維護安全、合規運營的基礎工具，對於防止非法活動、保護用戶財產安全以及提升平台信譽更是具有不可或缺的作用。
目前 Bitrace 基於機器學習和模式識別算法建模，已經積累了超過 4 億的地址標籤庫，其中包括實體標籤（DeFi 平台、礦池、數字資產交易所等）和風險行為標籤（詐騙、涉恐、涉毒、非法網賭、洗錢、灰黑產），能夠幫助 VAOTC 業者快速識別用戶及用戶的交易對手方資金風險，及時阻攔風險資金流入業務地址以及用戶地址，規避捲入案件被凍結風險，或者根據用戶歷史交互行為建立鍊上地址風險畫像，以更好地管理業務風險。
值得一提的是，bitrace 的專業能力已經受到業內外媒體或研究機構的認可，**其中聯合國毒品和犯罪問題工作室在 2024 年 1 月 15 日發表的報告中多處引用了 Bitrace 對 USDT 在網絡違法犯罪活動中的利用方式與利用規模的內容及數據。**在未來，Bitrace 也將基於數據能力與產品服務，有效滿足加密企業的業務合規需求，為行業帶來合規與信任。
結論
儘管主動合規短期內可能會增加 VAOTC 的運營成本甚至損失一定利潤機會，但從長遠來看，這將是保護品牌聲譽、維持用戶信任並避免法律風險的關鍵，而隨著行業逐漸成熟，那些能夠在合規與創新之間找到平衡點的機構，才更有可能成為市場的領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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